2013年12月30日 星期一

再讀《溪山行旅圖》

 東方早報
范寬作品《溪山行旅圖》 范寬作品《溪山行旅圖》
周川
試著撇開作者去談論其藝術,真是件困難的事。 另一方面,多少隱匿在作品背後,因疏於記載,或尚待考證而被歸為佚名的藝術家們,他們的“隱身”是否也有助於其作品的相對獨立性,使觀賞者或免受作者生平事蹟,人格魅力等因素的影響,對作品本身做出判斷。 “自我”抑或“無我”是藝術家直面的問題,此二者界限實在太過微妙。
幼習水墨畫,老師曾贈幾套印有山水畫的明信片,印象深刻的是范寬的《溪山行旅圖》。 比起許多在博物館中被埋沒的“無名星”,《溪山行旅圖》當屬最璀璨的幾顆星辰,縱是你從未翻閱中國美術史,也當聽說它是台北故宮博物院的鎮館之寶。
范寬並非本名,而是時人取的綽號,其本名中正,字中立。 在陝晉一帶,“寬”是指人邋遢馬虎的字眼。 但他不以為意,欣然接收,一如百年後的陸放翁,皆可看出藝術家與詩人自在不拘的真性情。
范寬是陝西耀縣人,推開門窗,觸目所見的便是秦隴地區的崇山峻嶺,其地質特性使得土層垂直結理強,直立千尺而不頹。 觀《溪山行旅圖》中的主山,猶如巨碑挺立於天地。
據說范寬常年隱居於“翠華山”,屬秦嶺北脈,行旅一圖便是以此地實景為靈感素材。 2004年,我與家人驅車翻越秦嶺,坐在後排,透過車頂天窗仰望山勢巍峨,唯嘆“巨障”二字,它不僅阻滯南北氣流,使兩地氣候差異,連風土人情飲食習慣也大不相同。
行旅即旅行。 山澗小路,馱隊鈴鐺,遠景一線飛泉,蜿蜒至前景石澗。 前行,傍著溪水。 彼時我們駕車盤旋,不過是使峰迴路轉的時間過程縮短了,快速的體驗繁華褪盡;事後,於回憶勾勒黑白,那時空山無人亦不荒涼。
說來,這幅在腦海中經年呈現的圖畫,我卻未曾與之素面相對,只是通過尺寸不一的複製品去體驗原作的“靈光”。 或許是極微弱的,但也是本雅明所述的“機械複製時代”帶給我的方便,雖然原作“此時此地”的唯一性被貶抑了,卻也能讓我​​不拘泥於時空上的“獨一性”,時時刻刻地由外在的觀賞為因,轉而內在的觀照結果,用“感同”,用“推想”把這微弱的“靈光”慢慢放大。
2000年夏,我在一個臨摹室,第一次見到等同於原作尺寸的《溪山行旅圖》複製品,恰巧有位青年正在臨習,畫捲尺幅大過桌子,他弓身站立,懸筆一絲不苟地重複“斧鑿痕”。 這是范寬所創的一種皴法,又叫“雨點皴”或“芝麻點”,我認為“斧鑿”更能顯出土層結理的堅勁。 那位青年一筆筆不厭其煩地重複,何嘗不具有一種儀式性,由最細微的筆觸開始,呼吸近在咫尺,遙隔千年的水墨“靈光”。
遙想范寬涉步秦嶺采風,常獨入山林經旬不歸,面對天地巨障,森然逼人,不免懾服於造化而生敬畏心。 他說“師古人不如師造化,師造化不如師心源”。 我認為重點非在“不如”二字,而應是漸進法,三者循環式的依序漸進,而三者又在漸進的過程中各自提升。 如開篇論及藝術中的“自我”與“無我”,亦非對立,應是同時存在,包容的。 “心源”觀“自我”,“造化”證“無我”。 “師心源”是中國山水畫的境界,但這須建立在“踏破鐵鞋”的功夫上,要“搜盡奇峰打草稿”,要“萬里歸來後”,方覺“八方在戶庭”。
有時“佚名”不過是藝術史家嚴謹的治學態度,實則畫面中的筆觸,塑像的雕刻手法分明已提示或明示我們它出自某位畫家、雕塑家的手筆;或先保守說可能係某位畫家所作,抑或系某位此種風格的模仿者。 北宋至今,世人皆認為《溪山行旅圖》為范寬所繪,前有明朝董其昌題跋“北宋範中立溪山行旅圖”,唯獨找不到范寬本人的簽名證實。 五十五年前,李霖燦先生在圖右下角的樹叢中發現了范寬二字,至此,圖的出自殆無疑義。
傳說有位博物院的清潔工,早就看到了那個簽名,相比學者們的興奮,反倒覺得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再往後,有李敖先生與王裕民先生,考證出圖中兩個漫漶不清的圖章為宋人鈐印(“東華山房”和“忠孝之家”)。 宋人畫,蓋有宋人的收藏章,錦上添花般再解謎團。
范寬與我們捉了個千年迷藏。 隱世者范寬,雖隱而不避,只待知音。 而我經年從巴掌大的印刷品中也無從顧及這些瑣碎,早已自命為知音,說無須相見是矯情的,畢竟在復制時代一償所願是最後的寬慰,雖然了願時它往往不再“震撼”。

2013年12月28日 星期六

傅抱石《攜琴訪友》

 新浪收藏 
傅抱石《攜琴訪友》170萬落槌 傅抱石《攜琴訪友》
傅抱石《攜琴訪友》作品尺寸:69×43cm。
傅抱石《攜琴訪友》賞析
20世紀40年代是傅抱石山水畫創作的第一個高峰期。 抗日戰爭爆發後,傅抱石應郭沫若之邀遷往重慶,1939年4月寓居沙坪壩金剛坡下,直至抗戰結束。 入蜀八年,是傅抱石畫風大變的時代,也是他的繪畫成熟即風格形成的時代,他後來的變化幾乎都是這種風格的延續和變化而已。 傅抱石這一時期的繪畫,得力於蜀地雄奇蒼秀的山水。 傅抱石曾說:“畫山水的在四川若沒有感動,實在辜負了四川的山水。”又說“以金剛坡為中心,周圍數十里我常跑的地方,確是好景說不盡。一草一木,一丘一壑,隨處都是畫人的粉本。煙籠霧鎖,蒼茫雄奇,這境界是沈湎於東南的人所沒有所不敢有的。”
《攜琴訪友》署款中題“丙戌”,即1946年,傅抱石43歲,其正寓居重慶西郊金剛坡下。 這一時期傅抱石精品是最多的。 在前後的兩年,曾先後舉辦個展兩次、與郭沫若聯展一次,在繪畫上可謂這一時期最精熟之時。 在題材上,傅抱石多以古人詩意為題,如《麗人行》《琵琶行》《蘇武牧羊》《東山攜妓》《東山絲竹》等等。 這些作品或畫古詩,或寫古代逸事,山水每有蜀中韻致,但人物仿古,整個畫面則詩意盎然。
此幅《攜琴訪友》中岩懸於上,瀑飛於下;嶺上濃蔭蔽天,一片蒼翠。 樹叢之間,高士背手前行,書僮攜琴隨後。 立於樹下台階上賞瀑聽泉,流連忘返。 人物神完氣足,落筆爽利,飄逸生動,使整個畫面傳達出一派幽淡綿遠的高人情懷。 正所謂“蒼鬆心目爽,飛瀑耐人留”的意境。 詩情畫意,餘韻無窮。 從中可以看到傅抱石對元明清水墨散逸情調的把握已經精熟,個人獨特的“抱石皴”也已經基本形成。 山水粗筆大掃而點景人物精緻幽深,這是傅抱石山水畫的重要特徵。
是圖再從畫法上看,山石和松樹以破筆散鋒的“抱石皴”快速寫成,極盡毛筆之所能,利用筆尖、筆肚、筆根去勾勒皴染,不過分計較物象的真實性,而是渲染一種氛圍。 用墨酣暢、潤澤,整體景物造型以淡墨淡彩為主,設色極淡,赭色渲染山體,薄染幾筆石青,重以情態;林下高士則以細筆寫成,筆線精謹,神情幽淡,頗有高古之意。 整幅意境深邃,章法新穎,畫家以濃墨、渲染諸法,將水、墨、彩融合一體,達到蓊鬱淋漓、氣勢磅礡的效果,表現出濃濃的古意,讓讀者彷彿置身畫中,流連忘返。
此幅《攜琴訪友》自1979年在紐約蘇富比釋出之後從未再現拍場,此番在國內首次露面。 傅抱石以樸素沉著、平實無華的技巧表達了畫家對筆下人物的理解與共鳴,深入生動地表現了對象的豐富、複雜與微妙,實為藏家們不容錯過的一幅抱石先生經典佳作。 藏者得之,當倍而寶之。

李可染《雨中泛舟》

新浪收藏 
李可染《雨中泛舟》480萬落槌 李可染《雨中泛舟》
李可染《雨中泛舟》作品尺寸:94×99cm。
李可染《雨中泛舟》賞析
中國現代繪畫史上,山水以黑、厚、重為特色而又取得非常高成就的,除了黃賓虹便是李可染。 而最能體現李可染這種繪畫風格的,則是他的漓江山水作品。 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始,李可染先生多次來到風景勝地桂林漓江進行寫生和創作。 桂林的山光水色,陰晴風雨,給了他以筆墨功夫來捕捉大自然豐富變化的機會。 他用融合東西方的造型語言和畫面結構處理,創造了自己繪畫中深遠的空間。 那豐富的層次和強烈的光線效果,形成了李可染繪畫中“逆光山水”的獨特風貌,把大自然的萬千變化盡收筆底。
李可染《雨中泛舟》為其難得的大尺寸之作。 李可染的山水作品重視意象的凝聚,他多取材於巴蜀名山大川,並將光影引入畫面,使作品具有一種朦朧迷茫、流光徘徊的特色。
此幅《雨中泛舟》係可染先生晚年憶往昔泛舟漓江時的勝境而繪製的諸多漓江山水畫作之一,應為其晚年風格轉換時期作品,可謂“外師造化,中得心源”。 畫中山巒、水面以積墨法層層積染而成,筆墨沉厚;佈景深邃茂密,兼具高遠、深遠之勢;畫面山川渾厚、草木華滋。 作者將天空染暗,表現雨中漓江,使作品具有一種朦朧迷茫、流光徘徊的美感。 儘管烏云密布,雨水來襲,漓江中的船隻仍川流不息,兩岸山腳下密布民居,意境空濛。 可染先生採取全景式構圖,以潑墨作底,先畫出“濕雲常帶雨”的靈動墨韻,再以積墨很沉實地加厚林木的暗處,使畫面更趨幽邃。 特別是以多層淡墨積蓋部分樹木的高光,使之掩映於林蔭深處,山林呈現出無盡的層次,深不可測,似有似無的雲煙自密樹中隱隱升起。 可染先生的山水畫重視意象的凝聚,多取材於江南與巴蜀的名山大川,因而融鑄了他風格中的幽與秀。 這既豐富了中間灰色調的層次,同時又保證了全畫素描調子的統一性,使畫面不至於太花。
李可染是中國當代擁有巨大凝聚力和影響力的畫家。 他 以“為祖國河山立傳”的樸素感情開始山水畫寫生實踐,以“可貴者膽,所要者魂”的藝術魄力突破傳統程式,創造出符合二十世紀審美觀念的山水意象,把中國山 水畫的風神氣韻從傳統推至現代,並由意境創新帶動筆墨創新和圖式創新,成功地建構起剛健清新、沉雄壯美、凝重深邃的山水風範,以鮮明的時代精神和強烈的藝 術個性,促進了中國山水畫的變革與昇華,拓展了中國山水畫的藝術空間。

2013年12月27日 星期五

莫斯科地鐵穿行文化列車:車廂都掛著油畫

大河報 
外觀色彩繽紛的文化列車 外觀色彩繽紛的文化列車
□大河報特派記者李傳金文李金雨攝影發自俄羅斯莫斯科
莫斯科地鐵,就是一把打開莫斯科之門的鑰匙。 推開地鐵這扇門,人們能夠清晰地看到俄羅斯流淌著的精神血脈。
當然,這種民族精神是以建築的藝術方式、以詩歌文學的藝術形式、以繪畫的藝術方式,向世人講述它的恢宏與精美的氣質,傳遞著偉大民族的奮爭、不屈、堅忍與忠誠的氣節。 這種感知有些玄乎。 不過,感性的體驗還是能夠讓人產生愉悅。
可以想像,你如果坐在一座藝術宮殿般的建築內等車,會不會比在單調的建築裡精神舒展一些?
當你伴著普希金的詩行趕路,踩著馬雅可夫斯基的階梯詩的節拍前行,或在契訶夫的小說場景裡穿行,雖然無聲,雖然你不經心,你會不會在一瞥之間有著內心呼應?
當你的目光觸摸到那些過往時代的雕塑和壁畫,這種瀰漫了藝術氛圍的場景所產生的精神磁力,會不會激揚你的情緒波動?
追趕文化列車
在莫斯科地鐵的“藝術宮殿”裡,穿行著一列文化列車,這是一條流動的“文化之河”。 它與站台牆體上凝固的壁畫、雕塑、浮雕、五彩玻璃畫等藝術形式一動一靜,勾勒出絢麗的繪畫藝術長廊。
可是,要等到這一列文化列車則要碰運氣了。 因為它一天就開三四班,且只在一條線路上開出,每班列車又是隨機性的,上午或下午開出又不確定。 22日下午,記者決定去碰一碰運氣。
從記者入住的酒店搭乘地鐵30餘分鐘後,轉到藍線(文化列車開出的線路)上的革命廣場站,下列車等候。 在不足兩分鐘的時間區間內,一趟趟列車呼嘯而過,30分鐘、50分鐘過去了,而文化列車卻沒有駛來的踪跡。
就在記者灰心之時,文化列車發著哨音駛來了。 車體塗著五顏六色的俄羅斯民族傳統彩圖,一看就讓人感知它的文化味道。
興奮地跳上列車,尋找“文化”,記者看到了車體的內側壁上,一側並列鑲嵌著三幅畫,掛有油畫的一側,沒有安放長椅。 每節車廂掛著六幅以人物、風景為主題的油畫,有一男一女兩位畫家模樣的人正在細細打量著油畫。
當列車靠站,那兩位男女又趕忙下車跳到下一節車廂(莫斯科地鐵列車每節之間沒有打通)內,記者尾隨他們拍攝,他們追趕著列車欣賞俄羅斯繪畫,記者追趕著他們,叩問自己的心靈。 其實,他們就是文化列車裡“最美的繪畫”。
尋找“契訶夫”
有人說,建築是凝固的音樂,展示著一種民族的審美趣味。 那麼,從詩人高亢的朗誦裡,從小說家精彩的故事情節裡,你能聽懂一個民族發自內心的呼喚。
在莫斯科地鐵站,你會有這樣的體驗。 用詩人、小說家的名字命名地鐵站,以此紀念自己民族的精神貴族,是莫斯科地鐵充滿想像力的一面。
在莫斯科地鐵站,以文豪命名的站名包括“普希金”、“契訶夫”、“屠格涅夫”、“馬雅可夫斯基”,等等。
記者上初中時就讀過契訶夫的《變色龍》,從此,就酷愛契訶夫的短篇小說。 到契訶夫站,尋找契訶夫雕像,一睹契訶夫老人家的風采,對記者這樣一位老“契粉”來說,是一件必須完成的“私事”。 然而,讓記者迷惑的是,專門抽出時間坐地鐵“按圖索驥”找契訶夫站,卻迷路了。 心想,契訶夫他老人家是不是對他的粉絲展現他一貫的幽默呢? 再換乘地鐵站尋找,仍然無果,正想出站返回,沒有想到他老人家高大的青銅雕像就佇立在下行通道旁的一側,目光如炬,手執一卷書。 此時,行人匆匆,契訶夫用審視的目光眺望遠方,不能不讓人駐足思考他給世人、給社會留下的啟迪與智慧。
一條發光的雕像狗
在記者考察的莫斯科知名地鐵站台裡,印象深刻的不僅是不同的繪畫藝術形式美,更值得品味的是其內容大多反映俄羅斯當年的衛國戰爭。 觀看雕像,如穿越時空,當年的烽煙似在眼前,不免讓人對戰爭的殘酷發出感嘆與唏噓。
最觸動記者的是兩個廣場站台:一個是革命廣場站,一個是勝利廣場站。
在革命廣場地鐵站,記者看到車站兩側各有十幾個拱形門,每一座拱門兩側都安放著紅軍戰士的大理石雕像,或者是水兵手持鋼槍準備衝鋒,或者是戰士手握鋼槍警惕地正視前方……
讓記者印象深刻的一尊雕像是手持鋼槍的戰士,身邊臥著一條警惕著向前張望的狗。 狗頭被路人撫摸得泛出了黃銅的明亮光澤。
“俄羅斯人喜愛狗,因為​​狗忠誠。”留學生小王介紹。 此言不虛,記者在莫斯科地鐵裡、大街上看到,總有行人或手牽、或手抱一條可愛的寵物狗。 可以想見,即便是狗,其命運也已發生了變化。 這種變化正是和平環境給予的。
門捷列夫的化學元素燈
來俄羅斯,朋友說,一定要嚐嚐當地的“生命之水”。 他說的“生命之水”正是俄羅斯的烈酒伏特加。 然而,當記者端起伏特加品咂後,淡而無味實在讓記者大失所望。 當地的朋友告訴記者,喝伏特加與喝中國白酒不同,中國人喝白酒是品,而伏特加則要一口悶,喝一大口含在嘴裡,不能咂,吞嚥下去,後味無窮。
關於伏特加的度數低,還有一個故事,這與俄羅斯世界級的名人門捷列夫有關。 據說,伏特加原本是酒精濃度高達90度以上的烈性酒,但由於俄羅斯男人好喝酒,酗酒後導致的禍患很嚴重。 於是門捷列夫上書政府,要求降低酒精度數,他自己更為此親手配製了酒​​精度數為40度的伏特加,獲得了政府的認可。
現在,有專門生產“門捷列夫”這一品牌的伏特加,它能夠被社會接受,與門捷列夫發現化學元素週期表,獲得世界級聲譽有關。 在為數不多的以科學家命名的地鐵站,門捷列夫站是最響亮的一站。
而在門捷列夫地鐵站,最讓記者關注的是地鐵站頂上的燈,一溜儿延伸到遠處的燈,安裝在以門捷列夫發現的化學元素結構圖為形狀的燈架上,錯落有致,結構精巧,美輪美奐。
這種化學元素燈光造型有著不同一般的意義,它昭示著俄羅斯對科技的重視,地下有門捷列夫地鐵站,地上有門捷列夫化工大學,俄羅斯用其特有的紀念方式向科學和科學家致敬。

2013年12月25日 星期三

齊白石《秋菊草蟲》

 新浪收藏
齊白石《秋菊草蟲》135萬落槌 齊白石《秋菊草蟲》
齊白石《秋菊草蟲》作品尺寸:99.5×34cm。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陶淵明筆下悠然自得的田園生活也是白石老人所嚮往的。 白石老人生於鄉間,故田間盛開的秋菊頗得其喜愛。 而菊花在萬物蕭疏的秋天開放,喻年高而體健,菊花象徵著長壽。
此幅《秋菊草蟲》體現了其晚年的成熟畫風,秋菊數莖,花朵兩紅兩白一黃。 菊之黃,若鵝黃春蕊;菊之紅,如脂染嬌豔;其中以淡水粉色勾出的一枝愈顯精妙,花瓣淡染,花蕊深點,淡雅馥郁極見功力。 而水墨白菊則尤見真摯爛漫。 枝葉離披,聚散有法,同中有異,繁中寓簡。 花瓣墨線濃淡、虛實於變化中見菊之精髓。 畫面下方以赭石洋紅勾勒出一隻蟈蟈,簡單幾筆,一隻蟈蟈躍然於紙上,頗為有趣。 菊花叢下蟲歡唱,靜中見動,生機盎然。
客居這座繁華如夢的京華五十年間,齊白石多數的日子用來關門作畫刻印。 如他自己描述的“鐵柵三間屋,筆如農器忙”。 他用孜孜以求的創作沉浸在體悟生活和藝術的諦緣中。
老人一生愛菊,並且把古代文人畫之菊所標榜的傲霜超逸之氣人格化了。 經過年近花甲實行的“衰年變法”,又歷經三十多年的生活體會,此時技法已然在人生的通達圓融中與他的靈魂融為一體,以菊自喻,筆墨騰挪之間流露著老人對藝術生命恆久的渴求。

2013年12月24日 星期二

程十發《少女與鹿》

新浪收藏 
程十發《少女與鹿》70萬落槌 程十發《少女與鹿》
程十發《少女與鹿》作品尺寸:96.5×60.5cm。
程十髮(1921-2007)
少女與鹿
設色紙本 立軸
鈐印:程十髮印
款識:敬仁醫師屬教,十髮寫。
馮康侯題簽:程十髮人物堂軸。 丁巳(1977年)冬,馮康侯篆簽。 鈐印:康侯
著錄:《程十髮——程十髮作品選集》P103,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2013年。
尺寸:96.5×60.5cm 約5.3平尺

馮康侯(1901-1983),原名馮強,以字行,別署誌康,號糖齋。 黃埔軍校校長辦公廳秘書,中華書局編輯。 書法家,篆刻家。

2013年12月23日 星期一

周京新《水滸人物四屏》

 新浪收藏 
周京新《水滸人物四屏》38萬落槌 周京新《水滸人物四屏》
周京新《水滸人物四屏》尺寸:135×34cm×4。
周京新(b.1959)
水滸人物四屏
設色紙本 鏡心
鈐印:週(4次)、京新(4次)、忠義堂(4次)
款識:1、二○○三年京新畫。
2、二○○三年京新畫。
3、二○○三年京新畫。
4、二○○三年京新畫。
說明:2013年10月23日此作品經作者確認為真跡。

2013年12月22日 星期日

沒有筆力做底國畫只是張皮

 大洋網-廣州日報
尚濤《青鳥》(中國畫)183cm×97 cm 尚濤《青鳥》(中國畫)183cm×97 cm 石齊 《避暑山莊》 石齊《避暑山莊》 張彥《茅坪石橋》(中國畫)68cm×138cm 張彥《茅坪石橋》(中國畫)68cm×138cm
筆墨者,傳統中國畫之精魂。 近代大畫家黃賓虹曾對筆墨做了精準的解讀,歸納出了“五筆七墨”說。 可以說,筆是骨,墨是肉,缺了這兩者,國畫就難以立起來。 但到了今天,很多國畫家在筆力方面頗有欠缺,創作時往往不敢露筆,多以反复塗染等借鑒西畫的手法來表現對象。 那麼,對於當代中國畫而言,“筆”究竟還重不重要? 沒有筆力做底,國畫的繼承和發展還有沒有“奔頭”? 就此,畫家和理論家們展開了深入的探討。
文、圖/記者江粵軍
藝術評論家梁江:
筆墨未經錘煉畫面破綻百出
在當下的中國畫壇上,很多畫家傳統功力不行、筆墨功夫不到家、文化修養不到位,造成下筆很軟弱,線條浮在紙面上。 導致這一問題的原因在於人們對“筆墨”普遍存在著誤讀,從而影響了畫家的藝術追求,影響了觀眾的藝術判斷,甚至連國畫藝術的評判標準都被解構掉。
那麼,何謂“筆墨”呢?
廣義的筆墨是對整個中國繪畫技法的通稱,狹義的筆墨指的是筆和墨的具體運用。 筆方面,前人總結出了勾、勒、皴、擦、點等技法,墨方面,則歸納出了烘、染、破、潑、積等技法。 但除了廣義、狹義的筆墨說之外,其實筆墨還應該有一個文化上的解讀。 唐代大理論家張彥遠在《歷代名畫記》中就提到,南齊謝赫已提出了中國畫要“骨法用筆”,畫作的骨是要用筆去體現的。 張彥遠還說到“運墨而五色具”,可見唐人對墨也有很明確的認知了。 所以,在中國文化里面,筆是立形質的,墨是分陰陽的,這關乎中國的傳統美學、古典哲學。 如果我們輕易地否定它,或者做很膚淺的解讀,就可能丟失掉傳統文化的內核。 因此,無論從哪個角度講,如果對中國文化葆有敬畏之心的話,國畫家們都應該好好地去研讀筆墨,努力補補課。
幾年前,吳冠中先生曾說過“筆墨等於零”,引起了美術界的爭論。 其實,他所指的是脫離了畫面需要的筆墨,而參與爭論的很多人將這一前提給割捨掉了,單純來談“筆墨等於零”,有人因此而批評吳冠中,有人又因此認為筆墨在今天完全不重要了,這都是歪曲了吳老的原意。
在很多學術會議上,我和其他研究者都直率甚至尖銳地指出:中國當代繪畫缺乏書寫性,寫意創作被邊緣化了;製作性強的作品大行其道,尤其是大幅工筆作品大量出現,在國家級美展中成為壓倒性優勢,這是很令人憂慮的。 筆墨是藝術家發展的根基,否則,缺乏積累、傳承,就談不上光大中國畫了。 好畫,好的筆墨語言,是可以反复品味的,有一種餘音繞樑的魅力。 這必須通過經年累月的錘煉而得,不可能一蹴而就,但在今天這個時代,太多人急功近利,趕著出效果,所畫的東西,乍一看還過得去,細細品讀則破綻百出。 其實,對這樣的東西,藝術家心知肚明。 觀眾在水平、經驗還不足的時候,可能看不出來,隨著修養的提高,大家慢慢會看懂的,這些膚淺、浮華的東西,終將被歷史淘汰,能傳承久遠的必定是那些筆墨精到、入木三分的作品。
國畫家莊小尖:
線條直追古人要靠書法功底
陸儼少說過,畫家“十分功夫”須得“四分讀書,三分寫字,三分畫畫”,讀書是將畫家的作品氣象提升為文人畫,具有改變格局的意義;而寫字更具體,筆到哪個程度,畫作的線條、骨力就能到哪個程度。 有了筆,哪怕只是畫一棵樹,也會很有看頭。 沒有筆,畫作就只是具有形和色的殼,嚴重一點說,像一具屍體,有發膚卻沒有氣息。 若論造型、色彩,國畫終究比不過西畫。
國畫中的韻是先天的,猶如聲樂中的音質,筆是後天的,靠功力靠練習得來。 有評論家說我畫作中的每根線條是可以直通秦漢的,這得自於我從不間斷的書法練習。 如果畫家常臨帖,那他的線條就比較秀美;如果畫家多寫碑,那他的線條就比較拙厚;如果畫家愛臨金文,那他的線條就比較有神韻。 而且,畫家通過對書法的深入研究和習練,可以藉其“穿越”回那個朝代,理解當時的藝術精神。
我們都知道,古人的畫作,現存下來最早的是仿晉人顧愷之的作品,他的《女史箴圖》、《洛神賦圖》、《列女仁智圖》均為唐宋摹本。 而古人的字,我們通過甲骨文、金文、石刻、陶片等,可以直追歷朝歷代的書法真跡。 如果勤於書法練習,對古人的精神也就能理解得更深更遠更透。 因此,一個畫家只要拉出一條線來,這條線是唐的、晉的、漢的? 是碑的、帖的? 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就知道你的學問到哪裡。 從小的方面講,書法功底讓畫的線條有質量,從大的方面看,書法功底讓畫作有了氣象,字的修煉到了秦漢,那你的畫自然會被帶到秦漢。
當下,很多人覺得這種說法玄之又玄,主要原因在於大多數人的修養還不夠。 很多畫家的作品既沒筆也沒墨:本來墨分五色,到了一些畫家手裡,墨只剩下焦黑一片;字不過關,或者只停留在帖的階段,拉出來的線就軟弱無骨、看不出內涵,畫作也就無法立起來。 畫畫要畫得進去,看畫也要看得進去,而畫面的筆力線條就是入的通道,像八大山人的作品,你看進去了,就會驚為天作。 很多人臨摹我的畫,總臨不好,就是因為看著很有內容,但臨摹者筆墨不到家,一下筆發現什麼都沒有。
當然,國畫的式微是時代所趨,屬於沒有辦法的事,以前我們的國畫教育是老師帶徒弟,唐詩宋詞背進肚子裡,臨摹碑帖直追古人,後來美術教育整個引進前蘇聯和西方模式​​,要的只是造型,這樣就把中國畫的根基給毀了。 最近,浙江美院的一批老教授要求學生按照老祖宗的方法去學國畫,讀書、寫字,進行通才教育,我以為這非常好。 只有打好了根基,在真正創作的時候,畫家才能自由地尋找到氣的出口,而不必再考慮技術層面的問題。
國畫家石齊:
不必強調筆墨說
應該講究點線面
現在很多人想革新中國畫,有的直接就把筆墨放棄掉了。 其實,丟了筆墨,雖然仍舊是藝術品,但肯定不是中國畫,對中國畫的繼承發展沒有什麼意義。 而完全循規蹈矩按著筆墨技法的老傳統走,又太舊,不適應時代的需要。 因此,對當代中國畫而言,筆墨一定要跟傳統大不相同。
先說筆吧。 中國畫的筆性,主要體現在線上,兩千年來,中國畫一直用線來表現對象,為繪畫藝術立下了大功。 西畫則是在面上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如果中國畫放棄線,那就是放棄最大的優勢,很不可取。 中國畫的線也還沒發展到極致,仍然有很大的探索空間。 十八描在今天已經不夠用了,我以為,每一位國畫家都應該創造出自己獨有的“線”,像潘天壽就用指頭創造了獨特的線。 用竹籤來畫線,可以,用色料來勾线,也可以。 只要有線,作品就能體現出骨力。 用線也不必講求書法功底,一講書法,就把畫家的發揮空間給限制住了。 線越多,方法越多,說明中國畫在元素上就拓展了。
在面上,傳統中國畫以墨為主,現在的中國畫則應該以色彩為主。 單純用墨,一望黑乎乎一片,跟現代空間很不協調,年輕人也不喜歡,所以不能再由墨來一統天下了。 要體現當代中國畫的創新性,在色彩上就要有大突破。
點方面,可以拓荒的就更多了。 中國古人中,只有米芾用點來作畫,西方則只有一個修拉愛用點。 點是一片廣闊的處女地。
不管國畫還是西畫,無論抽象、印像還是具象,其實繪畫都逃脫不了點、線、面這三種技法。 所以,當代中國畫不必再說筆墨,直接講點線面就可以了,三者搭配好了,就是好的作品。
廣州美術學院中國畫學院副院長張彥:
筆墨當隨時代吸收可更寬泛
中國畫的筆墨是一個龐大的體系,幾千年來,始終跟隨著人文精神的變遷在向前推進。
先舉幾個具體的例子吧。
談 到筆墨,就繞不開元四家之一的倪雲林,他那種蕭疏簡遠的筆法,通透、蒼茫的墨色,恰如其分地表達了他自己的心緒,這跟整個時代及他自己的情感是分不開的; 離我們更近一些的傅抱石,他的作品瀟灑蒼勁,也跟他所處的時代和個人精神狀態分不開;再說當代的林豐俗,他的筆墨體現出了清新而勁健的內涵,透露出一種生 機勃勃的氣息,跟他所處的時代及他的個人穎悟也密切相關。 今天的畫家,在我看來,大部分對筆墨仍然很講究,只是所呈現出來的效果跟古人所強調的筆精墨妙不太一樣。 很多老先生都講過:“筆墨當隨時代。”時代在變,筆墨狀態也不能不變。 中國畫具有強大生命力,一直在往前走,一再證明了它隨著不同時代必然呈現不同的面貌。
在潮州寫生時,我遇到了一位賣馬蹄的大哥,他手裡拿著一把小刀,像變魔術一樣一會兒就削好了一個馬蹄。 當時我便在想,筆墨之於畫家,就猶如一把小刀,最終目的不過是要把馬蹄削好,所以筆墨是附麗於客觀對象的。 今天這個時代,畫家們所要表現的東西太豐富、太多樣了,我們完全可以用更加開闊的視野來看待筆墨,而不應該糾結於這形而下的技巧上。 對於一位實踐者而言,他長年的積累、修煉,總會得到自己的體驗和提升。 像我經常在外寫生,就是把畫室搬到大自然中,在對景寫生中錘煉自己的筆墨。 即使每年面對同樣的景,畫十遍二十遍,在筆墨方面仍然會往前走。 當然,現在畫畫的人太多,有的畫家在對中國傳統文化、對筆墨認識還不夠的情況下,只是拿來古人的一些符號,不斷自我重複,使創作變得很概念化、很僵硬,那是一種另類。
對於大多數國畫家而言,都在實踐中做著不同方向的探索和融合,這其實是一個很好的創作時代。 我們可以想想大唐的氣度,當時西域文化蜂擁而來,無論服裝、飲食、樂器還是繪畫,種種異域風情湧向了洛陽,唐人來者不拒,融合進去,仍然是漢文化的一部分,從而在繪畫、音樂等藝術中煥發出一種瑰麗大氣的時代氣息。 由是觀之,對當代國畫的筆墨過於憂慮,大可不必。
廣東省美協中國畫藝委會副主任黃國武:
突破古人很重要探索必然要冒險
當下國畫作品基本呈現出新的創作面貌,但與傳統比較,確實在筆力方面有差距。 然而,時代已大不相同,在筆墨上我們是否還應該拿古人的標準來要求今天的國畫家?
回顧歷史,中國畫的筆墨一直就在向前推進,從唐宋元明清一路發展過來,不斷總結,不斷集大成。 既然有探索,肯定就是有差別。 今天也是同理,我們在筆墨上不可能跟古人面目相同。 很多熱愛傳統的人或許會搖著頭說:這樣的筆墨不對頭。 其實,想想看,當今這個時代,或者說近十年來,社會的發展速度超越了過去幾千年,我們的藝術所面對的一切,比古人豐富多了。 因此,今天的國畫要繼續存在下去,就必定要突破古人的規定性。 而要推進就必然要冒險,每個人都可以尋找自己的方法,這正是今天的國畫藝術魅力所在。 就像我自己,早年經歷“85”新潮的激盪,著力於向西方學習,在筆方面考慮會少一些,墨方面的探索會多一點,而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對傳統的東西越發感興趣,所以在筆和墨上,更加重視齊頭並進。 這當中自然有我自己的理解、判斷與選擇,跟前人、後輩都不同。
我始終認為,當代國畫家在創作上首先要做到讓自己滿意,這才是最靠譜的。 將來自然會大浪淘沙留下來一些歷史認可的作品,那就不是個人所能決定得了的。

2013年12月21日 星期六

廣州現唐伯虎真跡:文革中裹雨衣掩埋倖存

新華網 
明代唐伯虎《八景圖》(局部)新華社記者盧漢欣攝 明代唐伯虎《八景圖》(局部)新華社記者盧漢欣攝 清代費丹旭《瑤池仙祝圖》 新華社記者盧漢欣攝 清代費丹旭《瑤池仙祝圖》新華社記者盧漢欣攝
明代唐伯虎真跡《八景圖》等一批珍貴宋明清古畫惊現廣東羊城。
這批古畫大部分均有故宮博物院研究鑑定專家單國強、潘深亮開出的真品鑑定證書,包括清代大書法家鄧石如手書對聯、清代謝東瀾《花鳥四條屏》、王原祁山水、蔣廷錫花鳥、費丹旭《瑤池仙祝壽圖》、馬逸《花鳥圖冊》等珍貴文物。
唐伯虎為明代“吳門畫派”代表人物,畫風“秀潤縝密”,是中國文人畫的一個高峰。 《八景圖》景緻佈局精細到位,人物栩栩如生,畫面生趣盎然。 遺憾的是該畫作已殘舊受損,每展開一次都會出現嚴重剝落。
藏畫主人魏先生告訴記者,這批畫是其父在文革期間用生命搶救下來的,非常珍貴。 如費丹旭的作品故宮博物院也僅存三幅,而《瑤池仙祝壽圖》已被鑑定為真跡。
魏先生的父親生於1925年,卒於2012年,享年87歲。 他所藏書畫分別來自於晚清洋務運動時期一位重要歷史人物、潮汕大富商,以及“破四舊”前放棄文物的百姓。
據稱,這些畫作有的甚至被全幅折成一寸小方格,包在雨衣中,放在花基泥土裡“掩護”才得以倖存。
“《八景圖》通過現代高科技手段應可獲搶救、還原。”有關專家稱,這批古畫是極其珍貴的文化遺產,亟待國家搶救和保護。

2013年12月20日 星期五

南菁書法學會─柯沛鴻理事長〈一真、思源〉第一堂實篆刻平安閒章


上圖自己所刻
下圖經張老師修正之印章〈經張老師認真無藏私細心指導所刻之印章
刀意真的差很多

2013年12月18日 星期三

攝影家荒木經惟:無聲之愛

 藝術當代 
荒木經惟作品 荒木經惟作品
荒木經惟,頗受爭議的攝影師、當代藝術家。 初次接觸荒木作品的觀眾,往往會將其視為某種島國特有的色情與偷窺慾望的產物,不過是將一種低俗的格調轉化為憂鬱與細膩的情致。 而在深入了解之後,這種停留在感官慾望層面的接受便漸漸地轉化為某種細膩的情緒與感受的表達,這種表達一如傷詠櫻花的凋零一般的淒美,只是一改壯懷而為日常。 如果我們以今天對待當代藝術的寬容態度去看待荒木的攝影藝術生涯,想必會對其作品在日本的屢屢遭禁感到困擾,然而,正是在日本這樣一個極端的保守與開放、私密與窺視、禮貌與冒犯交織在一起的社會情境中,荒木的作品才顯示出特別強烈的反體制色彩。 而這種反體制的因素,恰恰觸動了極端的守秩序這一日本社會的底層邏輯,顯示出更強烈的張力。
荒木於1940年出生於東京平民區。 1963年畢業於國立千葉大學工學系攝影專業。 1971年,供職於日本電通廣告公司的荒木與同單位的名花陽子成婚,並在一年之後離開公司,開始了自己的獨立藝術家的道路。 正是在婚後不久攜新婚妻子陽子旅行期間,荒木經惟拍攝了《感傷之旅》系列,以“私寫真”的姿態發出了他個人的攝影宣言。 “《感傷之旅》是我的愛,也是我作為攝影師的決心。我拍攝自己的新婚旅行,所以是真實的攝影。”可以說,荒木從這本自敘體攝影集開始,踏上了藝術創作的旅程。
這是一個標誌性的事件,因為它一次打破了兩個日本社會慣常的生活定勢。 首先,在逐漸進入經濟發展期的日本,當時的風氣是鼓勵以企業為家,從入職一直工作到退休的,這種集體歸屬感是一種幾近潛意識的選擇,尤其是進入一個名企更是如此了。 今天的中國人很難想像長期雄踞世界廣告公司榜首地位的日本電通廣告公司在當時的廣告界以及日本的地位及影響力,對於新踏入社會的年輕人而言,在這樣的單位中娶妻生子、生老病死簡直是一輩子的夢想,而荒木的選擇無疑是令人跌破眼鏡的。 其次,正如一度風靡國內的成功學名著《厚黑學》所寫的那樣:“有些事情是說得做不得的,有些事情則是做得說不得的。”在日本社會,私人生活與公共媒體之間的潛在界限更是如雷池一般難以逾越。 也許,正式在這樣處處存在看不見的玻璃屋頂的社會結構中,反而會逆反性地產生更直接地將鏡頭對向私密生活的細節的藝術吧。 也許,這種追溯社會背景的文字恰恰是私攝影的反面,對於藝術家而言,詩意地將自己的生活細節與感情末梢展露給公眾,才是一種最自然而然地“私敘事”的方法。
荒木經惟的個人影像傳記依然在繼續。 結婚二十年後,他又以《冬之旅》系列拍攝了愛妻陽子患病入院至去世期間的時光,寄託了對妻子深厚的感情與無限的哀思。 再之後的《春之旅》系列,則拍攝了陽子去世後一直陪伴著他的愛貓奇洛的離世,此系列中大量出現的空空的天空,也許是荒木在仰望已在另一個世界的摯愛。

印象派畫家莫奈:水的拉斐爾

東方早報 
莫奈作品《藍睡蓮》 莫奈作品《藍睡蓮》
蘭草
■ |對我影響最大的藝術品|
在一本畫冊裡,我瀏覽著​​歐洲名畫,其中《藍睡蓮》的藍色調和斑駁的畫面,瞬間讓我心動了。 它不是轟轟烈烈式的感動,而是悄無生息地激起了潛在我生命裡的情懷。 在此之前,我一直在尋找一種熱愛生命的方式,《藍睡蓮》給了我一個答案,那就是追求、永無止境地去追求,如名畫呈現出來的至高無上的精神境界。
《藍睡蓮》是印象主義繪畫大師克勞德·莫奈晚年創作的重要作品之一。 莫奈的晚年遠離了巴黎的喧鬧,歸隱吉維尼,懷抱著睡蓮帶給他的莫大興趣,專心探究睡蓮在各個時間段,各種自然景況下發生的各種變化,以行家里手的藝術筆觸給予睡蓮一個個姿態和靈魂的複活。
找來《歐洲19世紀美術》,讀“印象主義”章節。 莫奈早期的畫,受著庫爾貝的影響,也含有學習馬奈的因素,他頑強,他努力,他注重色調差異的研究和明暗對比的運用,他的作品名字還是第一次且唯一的一次成為繪畫史上運動的稱謂:印象主義。 印象主義《日出·印象》深刻了我對莫奈的印象,而在《藍睡蓮》的悅讀裡,更有揮之不去的喜愛和遐想掛上心頭。
那一刻我明白,《藍睡蓮》成為了對我最有影響的繪畫藝術作品,它的藍色讓我賞心悅目,而畫面裡忽隱忽現的夢幻和深情,正是生命裡最有詩意、最值得讚美的兩種狀態。 我喜歡用直覺去領悟一幅畫,就好像十分看重人與人之間的第一印象。
直覺也好,第一印像也罷,是不斷提升的。 它需要閱歷、經歷和文化底蘊。
我學的中文,從事的是企業行政工作。 文學給我夢想,工作教我務實,我試著在兩者之間找平衡—​​—一直沒找到的精神與物質的平衡,總有些不甘吧。 於是,在充滿物慾的生活裡,我把欣賞藝術作品作為精神滋養,且藝術總在不經意間給我生命注入活力,明白生活的道理,帶來精神的愉悅。
《藍睡蓮》無聲地顯示著生命方式,它們自由自在地臥在水上:藍色、紅色、紫色、白色……在不同光線下、不同水流中閃現出不一樣姿態和視覺效果。 那白色的睡蓮被浸染成淡淡的藍色,明暗變化勾勒出微微波動的水面:看著率意,卻有靈動;看著寫實,卻有超越。 所有精妙的過度都存於交錯混合的顏色分子裡。 莫奈藝術地將陽光、色彩、格調融匯一起,述說著縹緲幽遠、變幻無窮的意境。 藝術家的幻筆把我帶進豐富的想像裡。 英國詩人濟慈有“這裡躺著的是一個姓名寫在水上的人”的名句,司湯達的墓誌銘上寫著“活過、寫過、愛過”六個字,而徉徜水上的《藍睡蓮》自覺或​​不自覺地將文學、藝術和生活融會貫通。 它還啟示我們無論從事什麼職業,無論用怎樣方式生存,都可以展現最完美的自己。
在繪畫史上,拉斐爾象徵著不朽的一瞬間,或許唯有拉斐爾能夠讓我們調動所有理性和情感的因素,用這種深沉和溫柔佔據我們的心。 真是這樣的:“優美的繪畫本身就是虔誠的,因為靈魂需要經過努力才會提升,他就需要這種努力,以達到完美的境界,並與上帝溝通:優美的繪畫就是這種神聖完美的結果,是上帝的畫筆投下的陰影,是一段音樂,一種旋律。唯有極高的智慧才能與之相通,進入這種境界”。 米開朗琪羅的這段話指的除了他自己,更多的是指拉斐爾。 馬奈說莫奈是“水的拉斐爾”。
睡蓮棲身池塘,池塘里的水被莫奈繪成了最富麗的織錦,具有最奇妙的變幻,成為最華美的T台,似乎還是最精緻的床帷。 莫奈無愧為水的畫家,將氣流、光線、風兒融入水中,任憑水色光怪陸離,頻生無窮無盡的魅力,象徵我們的心靈和情感時有激越,時有平靜,起起伏伏,和諧著真實的生命。
莫奈74歲開始創作睡蓮,歷時12年,直到終老。 在描繪《​​藍睡蓮》時,他的視力越來越差,他的繪畫風格愈發抽象、簡潔起來:水面、水底、倒影一筆帶過,睡蓮一閃而去,而藝術表現出來的精神境界卻清晰於腦海。
如同睡蓮蘊藏著不朽的藝術,屬於莫奈的生命晚霞絢麗無比。 在他最後繪畫的日子幾近看不見東西,幾不可辨熱愛的色彩,但他卻在那兒說“我怎麼看到的都是藍色”。 哦! 美輪美奐的藍,再現池塘薄霧中的朦朧,深蔭裡的綽約,還有驚起的鷗鷺在水面上的划痕。 爐火純青的藍色調,如火如荼的藍線條和藍色塊,凝聚著藝術家的心血,在《藍睡蓮》盡情釋放的空靈中,寫意無限。

2013年12月17日 星期二

劉海粟《鬥雞圖》現身

 北京商報
劉海粟珍品《鬥雞圖》 劉海粟珍品《鬥雞圖》


1939年末,劉海粟接受了印度尼西亞僑領范小石等人的邀請,在雅加達舉辦“中國現代名畫籌賑展覽會”,支援抗日。 《鬥雞圖》即是劉海粟在巴厘島所作。 畫作以兩隻鬥雞的形像比喻日本帝國主義和奮勇抵抗日軍的中國人民,激勵我國軍民發揚鬥雞那樣驍勇善戰、誓死不屈的精神。 在研究過後期印象派、野獸派畫家紅綠色之間的微妙關係後,這幅創作在一定程度上開啟了劉海粟後來極為精彩的潑彩技法之風。

2013年12月16日 星期一

紀曉嵐行書賞析

 新浪收藏 
紀曉嵐行書八言對聯161×30.5×2水墨紙本立軸 紀曉嵐行書八言對聯161×30.5×2水墨紙本立軸
紀昀(1724-1805),字曉嵐,一字春帆,晚號石雲,道號觀弈道人,直隸獻縣(今河北獻縣)人。 歷雍正、乾隆、嘉慶三朝,曾任《四庫全書》總纂修官。 因其“敏而好學可為文,授之以政無不達”(嘉慶帝御賜碑文),故卒後諡號文達,鄉里世稱文達公。
紀曉嵐在書法上的造詣是相當精深的。 清初書法,由於康熙、乾隆等人的倡導,書家大多受趙孟頫、董其昌的影響,紀曉嵐也不例外。 此幅行書對聯書寫流利、圓融,顯得雍容華貴,書法大小相兼,收放結合,疏密得體,蒼勁多姿,可以說是實用性和藝術性的完美結合。 由此觀之,紀曉嵐不愧為清代書壇一大家。
“清閟雲林倪迂畫閣,英光寶晉米老書堂。”上聯言元四家之倪雲林,家有清閟閣,於其間優游翰墨。 下聯言宋四家之米芾,著有《寶晉英光集》。 此聯由錢鏡塘收藏,並有張石園題籤條,其文學價值與收藏價值並存,實數不可多得。

郎世寧傑作《天馬圖》

 東方早報 
《天馬圖》 《天馬圖》
清朝宮廷畫家郎世寧的《天馬圖》
郎世寧是供奉清康、雍、乾三朝的宮廷畫家,花果、走獸、翎毛、歷史事件等皆擅,尤精於畫馬,馬是其畫作中最常出現的題材。
此幀《天馬圖》繪兩馬,一馬背向觀眾,一馬扭動脖頸,甩動尾巴,身體呈飛奔狀,動感十足,背景作留白處理。 而滿清統治者自古便是馬背上的民族,也是由馬背上奪得政權,因此馬尤為皇室統治者所鍾愛,作為宮廷畫家理所當然要迎合皇帝的喜好。 繪畫風格是郎世寧常見的中西合璧的風格,比例恰當、造型準確,線條輪廓有別於傳統中國工筆劃以線造型的特點,而是以細密的短線條按照西洋素描的表現方法來勾畫馬的外形,馬毛表現得生動逼真,形象自然。

2013年12月14日 星期六

董其昌行書《梅花詩》賞析

 新浪收藏 
董其昌行書《梅花詩》 董其昌行書《梅花詩》
文/吳文、圖/西泠拍賣
藝術有賴於天賦,古今中西皆同,但是,中國歷史上卻存在著天才與功力的悖論。 這就是明代有兩位大名鼎鼎的書畫家,他們的字,原本都寫得不好,後來卻成為一代典型。 一位是文徵明、一位是董其昌。 二人之所以發生這種蛻變,倒是都得感謝那後來更受人詬病的科舉制度。 據記載,文徵明19 歲為諸生參加歲試,宗師批其字不佳而置於三等——出生於書香門第的他,自然受到刺激,遂發憤精研書法,刻意臨學,號稱日臨《千文》數本,書遂大進。 而董其昌17 歲時為諸生參加松江府學會考,知府也因為他書法不佳而置於第二,屈居於堂侄董原正之下。 同樣,他亦受到刺激而發憤臨池,終而完成他那視吳門沈周、文徵明為超越對象的文人藝術家抱負。
董其昌(1555—1636) 曾在《畫禪室隨筆》自述學書經過:
“初師顏平原《多寶塔》,又改學虞永興,以為唐書不如晉魏,遂仿《黃庭經》。及鍾元常《宣示表》、《力命表》、《還示帖》、《丙舍帖》,凡三年,自謂逼古…比遊嘉興,得盡睹項子京家藏真跡,又見右軍《官奴帖》於金陵,方悟從前妄自標評。”
與繪畫相比,書法技術的訓練,更依賴於對傳統經典的研習。 董其昌這段自述,顯然只是某個時期的說法,其實他的取法更遠遠不止於此。 但他那博採眾長而自成一家的造詣,則正是在這種不斷的摸索中達到的。 史家論董其昌書法,以其行書以“二王”為宗,又得力於顏真卿、米芾、楊凝式及趙孟頫,圓轉生秀,蕭散自然,於諸體中造詣最高,此軸行書詠《梅花詩》即可見一斑。
此行書詠《梅花詩》,即題為《敬韜奉常家園梅花以中秋發詩以紀瑞》:
大遠江南信,先標水部詩。 名花真創見,帝力本無時。
香挾湘蘭發,清含隴笛吹。 仙家饒幻術,官閣動吟思。
何事蟬號露,偏欣雀啅枝。 金風從勁爽,玉樹獨華滋。
冷艷心堪許,孤芳眾豈知。 居然調鼎瑞,載酒共觴之。
就詩意而言:梅花常規開在寒冬,按照漢代“律呂”四時之氣的觀念,百花之中,而得陽氣之先,開在春天百花未放之時。
由於梅花具有著“香中別有韻,清極不知寒”的品格,成為文人吟詠的對象。 例如晉吳郡陸凱《贈范曄》詩:“折梅逢驛使,寄與隴頭人。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後代文學傳統中因有“驛梅”之典,而折梅寄遠成為朋友間傳達問候的雅事。 梁何遜任安王蕭偉記室,作《揚州法曹梅花盛開》詩曰:“兔園標物序,驚時最是梅。銜霜當路發,映雪擬寒開。枝橫卻月觀,花繞凌風颱。朝灑長門泣,夕駐臨鄧杯。”因何遜所用乃官衙之梅,故梅花有官梅之說,唐代杜甫故有“東閣官梅動詩興,還如何遜在揚州”之句。
董其昌此詩多用典故,其中“水部詩”、“官閣”之語,即與何遜詠梅有關。 根據漢代五行的觀念,在古人看來,違背自然節序而出現的異象,是可以被視為祥瑞的,作為博學多識且身為三朝史官的董其昌,看到朋友家園中梅花在肅殺之氣的秋天開花,所以才以此義發揮。 據《左傳》,古人調鼎用梅醢,而調鼎的引申義即指治理國家的才能,所以董其昌在結句說,“居然調鼎瑞,載酒共觴之。”味其詩意,顯然暗含了董其昌對自己和友人的不凡期許。
就書法而言,在章法上,行氣自然,詩題、正文、落款長短各異,參差錯落,尤其是落款如刻書小字雙行,產生大小上的變化;又通過拉大字距而縮小行距,產生一種疏朗之美,單行則不可以求直,得意外之妙。 在結體上,以側取勢,圓轉生姿,似奇而正,打破了吳門如文徵明行書過分均衡的感覺。 在運筆上,注重以中鋒使轉起落,從容不迫,而墨法講求枯濕濃淡之趣,有“將濃遂枯、帶燥方潤”之妙。 這種蕭散從容的筆調,顯然是董其昌晚年成熟風格的典型。
當然,一件具體書法風格的成因,不但與所寫內容和當時書法技巧有關,還與這件作品的接受者有關。 董其昌此作上款為“敬韜”,此人乃董其昌同鄉朱雲來。 董其昌與之當屬深交。 《畫禪室隨筆》中有數則關於此人,如“今日過敬韜,出此相視,因借歸,摹之戲鴻堂帖中”、“題朱雲來畫:敬韜作米虎兒墨戲,不減高尚書。閱此,欲焚吾硯”、“橫雲山,吾郡名勝,本陸士龍故居,今敬韜構草捨其下”、“敬韜韻致、書畫,皆類倪高士”云云。
此軸曾經現代鑑賞家李智超所藏,此作左下有其“李智超收藏印”朱文印一方。 按李智超(1900-1978)河北安新縣人,早年畢業於國立北平藝術專科學校,曾任中國畫院主辦的《中國畫》副主編等職。 擅長山水畫,精於古書畫鑑賞,著有《古舊字畫鑑別法》。

2013年12月3日 星期二

齊白石《紫藤燕子》

 新浪收藏 
齊白石《紫藤燕子》 齊白石《紫藤燕子》
齊白石《紫藤燕子》1930年作,尺寸為137×35cm。
齊白石(1864-1957) 紫藤燕子
立軸 設色紙本
1930年作
題識:璧城女弟清屬。 庚午秋八月齊磺。
鈐印:白石翁
展覽:“四絕——齊白石詩書畫印精品展”,保利藝術博物館,2010年4月。
著錄:1.《近代中國水墨書畫精選》,第61頁,台灣文物藝術品收藏家協會,1993年12月。
2.《齊白石畫集》,第194頁,台北歷史博物館,1996年5月。
3.《四絕——齊白石詩書畫印精品》(繪畫篇),第34頁,保利藝術博物館,2010年4月。
4.《齊白石作品珍藏卷》,第105頁,湖南美術出版社,2010年5月。
(信息摘自網絡)
說明:1.湖南文物商店舊藏。
2.上款璧城為齊白石愛徒週璧城。
齊白石初到北京時,以近於八大的簡逸畫風為主,不受北京買家歡迎,因此接受陳師曾的建議決定變法,從1920年到1929年,他“十載關門”,大膽突破,艱難探索,終於“掃除凡格”,變更了自己的面貌。 本幅作於1930年,即為白石“衰年變法”成功之後的作品,代表了他畫風轉折時期的新面貌。
紫藤是白石一生中反复描繪的植物,他喜愛紫藤,一方面是源於童年的記憶,一方面是愛紫藤的品格,他曾有詩曰:“懸崖倒島逢生根,開在群花最上層。自有垂天好香色,不同廣地漢家藤。”便流露出了對紫藤絕處逢生、艷壓群芳的欣賞。 此作中的紫藤即呈倒垂之狀,粗頭亂服,不掩國色,引致飛燕來儀。 從畫法風格上來說,白石的紫藤分為前後兩期,二期的分界線大約在實行變法的20年代初,前期主要學徐文長,筆墨枯瘦縱逸,色彩清淡素雅;後期主要學吳昌碩,筆墨凝重渾厚、色彩濃郁鮮豔,本幅體現了白石後期學吳的典型的筆法特徵。
此畫從左上角起筆,交叉纏繞的的紫藤幾乎佔滿畫面,花葉細枝集中在下半幅,形成上下的密疏、細粗之對比,構圖獨具匠心。 白石先用乾濕濃淡不等的篆書筆法畫藤,以中、側筆鋒畫粗藤,中鋒畫細藤,藤條似亂非亂、疏而不散、密而不結,有盤龍虬繞之勢,然後再用彩墨渲染花和葉,色彩極豐富,淡綠、藤黃、花青、赭石、朱紅盡用,但整體格調仍舊淡雅天真,並不濃郁鮮豔。 紫藤上面的空白處用謹細的筆法畫出兩隻燕子,一隻棲息枝頭,一隻展翅飛來,似乎正在喁喁私語,極有情態。 整幅墨色和諧,筆法剛柔相濟,造型簡練質樸,潤筆寫意花卉和雙飛燕巧妙地結合起來,喻示出春天的氣氛,使畫面充滿生氣和活力。

2013年12月2日 星期一

黃冑《集錦冊十開》於非闇《牡丹錦雞》

 新浪收藏 
黃冑《集錦冊十開》 黃冑《集錦冊十開》
於非闇《牡丹錦雞》尺寸為117.3×50.8cm。
於非闇研究工筆花鳥畫,從清代陳洪綬入手,後學宋、元花鳥畫,並著意研習宋徽宗趙佶筆意。 其工筆花鳥從勾勒、渲染、到構圖、佈局都有精心而細緻的安排,重古意是於非闇藝術的一大特點,但他並沒有完全囿於文人的好尚,而是從生活周圍汲取更多創作養分。 於非闇善畫牡丹,亦酷愛牡丹,家中早年曾種植有連北平都沒有的牡丹名種。 他花大量時間流連於北平諸多景點,對景點的牡丹進行細緻入微的觀察比較,如崇效寺、故宮等地的牡丹,於非闇都能如數家珍。 在畫牡丹時,於非闇說:“我畫牡丹不死守陳法,而要盡態極妍,比真牡丹還要漂亮鮮豔”。 對於動物珍禽的描繪更是極盡工細之筆,彰顯逼真之態。
此幅《牡丹錦雞》,於非闇取春之花、夏之葉、秋之幹,運用勾勒平塗、雙溝渲染之法而成。 構圖豐富,牡丹為主,又俱錦雞,主次分明而互生呼應。 畫中牡丹花頭造型飽滿,置於畫面中央卻無偏墜之感,得益於作者對牡丹花葉與花頭多寡分配、顏色對比的精心佈置。 繁花之下,一雙錦雞信步其中,錦雞翎羽絨毛畢現,造型準確,形像生動。 全幅使用石青、寶石紅、明黃等傳統礦物色和植物色、畫面雖然著色艷麗,卻不失清雅之氣,達到了雅俗共賞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