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5月17日 星期日

齊白石多次出來為關良畫藝辯護

金羊網-新快報

■上世紀70年代末關良與夫人在廣州。■上世紀70年代末關良與夫人在廣州。■關良 擊鼓罵曹 郭沫若題字■關良擊鼓罵曹郭沫若題字簡介 關良 (1900-1986),字良公。生於廣東番禺,曾任浙江美術學院教授、上海中國畫院畫師等。簡介關良(1900-1986),字良公。 生於廣東番禺,曾任浙江美術學院教授、上海中國畫院畫師等。
“1917年2月,陰曆剛過正月十五,我隨二哥在上海登上日本輪船。初次離家,雖有二哥細心關照,仍覺想家。在夾板上西望祖國,幾次掉下熱淚……”關良生前在一次採訪中講到自己少年負笈東洋的細節,儘管彼時依依不捨故土,但就是這整整五年的遊學,決定了這個廣東番禺人一生的走向及藝術的高度;其在日本對西方現代藝術的領會所產生的宏闊的藝術視野,更是決定了在中國現代美術史上勢必發生廣泛的影響。
1924年,他在上海寧波同鄉會舉辦首個畫展,聲名由此鵲起,被郭沫若、鬱達夫等激進作家組成的著名文學團體“創造社”聘為美術編輯,同時為郭沫若主編的《創造》雜誌畫插圖和封面設計。 1927年他又隨郭沫若參加北伐戰爭,擔任國民革命軍總政治部宣傳科藝術股股長。
在關良廣闊的人脈關係中,不得不提及他與齊白石的交往。 在《關良回憶錄》中,可以讀到《問藝齊老》章節,文中提到了關於他與齊白石交往的舊事。
據關良文中所說,1956年他來京開會,與李可染一同拜見了齊白石。 齊白石不僅對他印象深刻而且現場作畫,相見甚歡。 此書刊載了齊白石贈予關良的作品兩幅,一幅為《螃蟹》,另一幅為《松鷹》,皆為齊白石常畫的題材。 在《螃蟹》的畫作上,齊白石題跋:“良公老弟同道,九十三歲白石璜請講。”
關良回憶說:“全國解放後,文化部門的一些同志,對我的畫褒貶不一,有的還持否定態度……齊白石多次出來為我辯護,齊老先生侃侃而談,認為這是一種創新,而且自成一派……在齊白石先生道義的支持下,1956年我在北京舉辦了第一次個展。”這次展覽非常成功,觀眾紛至沓來,戲曲名家梅蘭芳、畫家李苦禪等都給出了頗高的評價。 而後,1957年,關良與李可染代表中國到當時的德國訪問、寫生,開啟了他們藝術的新旅程。
藝術軌跡
1912-1917 在南京金陵中學讀書。
1917-1922 赴日本東京太平洋美術學校讀書,畢業後回國。
1927-1928 隨郭沫若參加北伐戰爭。
1930-1933 在武昌藝專任教
1936-1937 應劉海粟之邀,再次到上海美專任教。
1940 在成都舉行第二次個展,以善畫戲劇人物形成特色
1945 在重慶參加“中國現代繪畫展覽”,抗戰勝利後回杭州。
1956 在北京及天津舉辦個展,張仃寫前言。
1957 與李可染作為文化部派出的藝術家代表,前往德國訪問、寫生、辦展、出畫冊。
1959-1960 先後任中國美協理事、上海美協副主席、上海中國畫院畫師。
1981 應邀在香港中文大學藝術系講課。
1983-1984 經香港去美國探親訪問。
軼事
郭沫若再三鼓勵關良
早在1924年,關良便與郭沫若在上海結識。 兩人相見,相談甚為投機。 由此,兩人成為親密的朋友。 郭沫若毫無保留地向關良推介自己的廣泛人脈,並在關鍵時刻給予實際的幫助。
1941年春,關良應聘去成都技藝專科學校,發現該校人事複雜,決計放下教職訪問敦煌以開眼界,但籌資仍需靠展覽。 關良將此決定及困境告知郭沫若,郭老為他再三鼓勵,說:“這(戲劇人物)是你的獨創,要堅持走自己的路。新作品出世,肯定碰到很多困難,有的人不一定理解他、接受他。你多畫些,我支持你!”
郭沫若為關良的幾十張畫題了字,又讓他去找茅盾、葉聖陶、老舍,請他們題了畫跋。 結果,這次展覽上,關良賣掉了40多幅畫。 此時,郭沫若還還撰寫了《關良藝術論》,肯定其“人格高,畫格更高”,向社會介紹並推廣他的繪畫藝術。
自由談
關良是藝術家中的藝術家
畫作是藝術中的藝術
■吳洪亮(北京畫院美術館館長)
剛在北京畫院美術館落下帷幕的“高妙傳神——關良繪畫藝術展”,是我們“20世紀中國美術大家”系列展中的一個重要項目。 據我所知,很多普通民眾都來看這個展覽,這讓我們非常高興。關良的藝術已經突破了藝術小圈子的觀賞,而擴及到大眾認知的範疇,這是一件可喜的事情,說明我們的大眾審美已經在提高了。
最近一年來,關良的市場反響非常火,所以,有媒體說我們做這個展覽是“市場倒逼學術”。 我以為這個說法完全站不住腳。 因為,這個展覽我們已經籌備兩年多了,只不過正逢關良市場火熱,太湊巧了。 但我深信,關良的藝術造詣被人所認可,是遲早的事情。
在我看來,關良是藝術家中的藝術家、他的創作是藝術中的藝術。 他的畫面太具藝術的純粹性了。 就風格而言,他始終保持“生”的狀態,一直到終老,這非常可貴。 而很多藝術家卻輕易地從“生”轉到“熟”,品格也就自然下降。
從嶺南走出來的關良,獲得了眾多成才成名的機會,去日本留學、受郭沫若提攜、結交齊白石、“混跡”上海與杭州……這樣的文化圈子顯然是嶺南本土所不能提供的。 翻開美術史,其實,關良不過是走出去的大撥嶺南畫家中的一個個案而已。 且不說“二高一陳”,還有林風眠、賴少其、陳大羽、丁衍庸、鄭錦……其中,一些人是被歷史所遮蔽而最近十來年才發掘出來的。 他們再被發現,改寫了人們對嶺南畫壇的認識與理解。
僅僅從這一點來看,廣東根本不缺人才,再加上廣東人富有開拓精神與踏實勤懇作風,能夠各地域施展拳腳也就不奇怪了。 走出來的廣東人,都特別戀鄉,那種骨子裡對“根”的眷戀是特別強烈的。 所以賴少其晚年還回廣東,也就不奇怪了。 目前北京也有一些廣東的藝術家,也都非常懷念家鄉。 我的籍貫是廣東茂名,但是在北京出生長大的,對他人從來都是自稱廣東人。
現在,從廣東走出去的藝術家亦不在少數。 但我認為,在信息化時代,藝術家處在哪個地域已不再像以往那麼重要,最關鍵的是自己有沒有廣闊的文化視野,有沒有把自己放在全國與全球的邏輯中進行創作。 我們現在少了前輩們行萬里路的艱辛,就更需要讀萬卷書、增擴視野的歷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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