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月3日 星期五

中國馬形象最早現於甲骨文:歷代不乏畫馬名家

 山西新聞網-山西日報 
徐悲鴻《八駿圖》 徐悲鴻《八駿圖》
“李侯畫骨亦畫肉,下筆生馬如破竹”;趙子昂畫馬癡迷到了“據床學馬滾塵狀”;徐悲鴻下筆時猶如“全馬在胸”,筆墨酣暢。
馬在古代生活中佔有重要地位,其形矯健,其態瀟灑,故而為人們所鍾愛。 我國古代繪畫史上更有不少畫馬名家,他們的傳世佳作更為後人所推崇。
中國馬之形象最早見之於甲骨文,再出現於青銅器上。 漢畫石馬趨向現實造型,始有專畫牛馬的畫家。 毛惠遠即是六朝畫馬名家,他曾專著《裝馬譜》。
唐朝愛馬養馬形成風氣,畫馬名家輩出。 唐宗室漢王、寧王、江都王、岐王皆善畫馬;杜甫最為推崇曹霸所畫的“九馬爭神駿”之主題;唐朝陳閎、韓幹、韋偃等均為畫馬高手,閻立本、李思訓亦皆畫馬。 在這諸多名家之中,最有名的首推韓幹。 他少時家貧,王維發現其繪畫才能,資助他求師學畫,畫名漸大後被召為宮廷畫師。 唐明皇讓韓幹師法宮廷畫馬名家陳閎,可他不願機械模仿。 曾言: “臣自有師,陛下內厩之馬,皆臣之師也。”韓幹觀馬細緻入微,能恰到好處地刻畫馬之神態,從而形成自己的畫馬風格,成為對後代影響最大的畫馬名家。 宋代蘇軾、米芾曾數度在詩文中給予高度讚美。 五代時胡瑰畫馬最著名,今台灣收藏古畫中有胡瑰《出獵圖》和《回獵圖》二幅,不失為舉世古珍。 北宋時畫馬高手當數李公麟,他吸收前人之長,創造出自己的一家之法,起到了承前啟後的作用。 黃庭堅《次韻子瞻詠“好赤頭圖”》贊曰: “李侯畫骨亦畫肉,下筆生馬如破竹。”現存李公麟《五馬圖卷》即有一匹“好赤頭”良馬。 其圖卷特點:筆墨高度簡潔而含蓄,以最洗煉的筆墨造成豐富、耐看的視覺效果。
元代畫馬丹青大家有趙子昂、龔開、任仁發等,特別是趙子昂畫馬癡迷到了“據床學馬滾塵狀”的“逞奇八怪”程度。 明代不重馬畫,卻見朱元璋為韋偃馬畫題下“聖旨”,令臣不忘“歷代創業之君未嘗不賴馬之成功”的個中道理。
清初對外用兵,馬又成君王嗜愛之畫題。 畫馬能手有張穆、錢灃,更有一位意大利人郎世寧,台北故宮博物院現存他的《百駿圖》長卷。 郎世寧是意大利人,以傳教士身份來到中國,進入宮廷供職後以畫馬聞名於清朝畫壇。 他的《百駿圖》與眾不同,在繪畫手法上發揮了歐洲繪畫注重明暗、解剖及透視的特色,使畫卷別開生面。
徐悲鴻是中國當代傑出畫家,他畫馬堪稱一絕,最早也是以畫馬聞名。 他長期觀察研究馬的肌肉、骨骼以及神情動態,經常在山鄉和有馬的地方對著真馬寫生,畫馬的速寫稿不下千幅,所以下筆時能做到“全馬在胸”,筆墨酣暢。 早年流落上海時,他曾畫了一幅馬寄給上海美術館,主持該館的嶺南派畫家高劍文兄弟觀之讚賞:“雖古之韓幹,無以過也。”
1934年4月,徐悲鴻應邀到莫斯科舉辦畫展。 在畫展現場,他充分運用中國畫獨有的線條,雖寥寥數筆,一匹水墨濃淡相宜的奔馬便躍然紙上。 當場,素有愛馬成癖的騎兵元帥布瓊尼撥開人群走到徐悲鴻面前,直率地說: “徐先生,就將這匹馬贈給我吧,否則我會發瘋的!”徐悲鴻被布瓊尼的幽默逗笑了,欣然贈畫。 布瓊尼高興地稱讚:“徐先生,你不僅是東方的一支神筆,也是屬於世界的一支神筆。你筆下的奔馬比我所騎過的那些戰馬更加奔放、健美!”
徐悲鴻畫的馬落筆有神,奔放處不狂狷,精微處不瑣屑,筋骨強壯,氣勢磅礴,形神俱足。 他以周穆王八匹名馬為題材所畫的《八駿圖》成為不朽名作,而其最著名的《九方皋相馬》現藏於北京徐悲鴻紀念館。
徐悲鴻畫馬,多有抒懷和寓意,以寄託自己的悲哀、憂鬱、希望和歡樂。 上世紀40年代初,徐悲鴻在抗日戰爭的紛飛戰火中,隻身遠赴南洋舉辦作品展覽,將賣畫的全部收入捐獻給失去家園的祖國難民。 他在一幅馬畫上題詞: “水草尋常行處有,相期效死得長征。”表達了主張積極抗日的願望。
1944年,他在重慶中央大學授課並籌備中央美術學院時,賣畫收入多用來幫助貧寒的學生、教師和文化界人士,自己卻甘願艱苦的生活。 他在一幅奔馬畫上題詞: “問汝健腳果何用,為覓生芻競日馳。”
1953年,在北京故居,徐悲鴻歡快地揮動墨汁淋漓的畫筆,十幾分鐘便畫好一匹栩栩如生、四蹄騰空的奔馬,併題寫道: “山河百戰歸民主,鏟盡崎嶇大道平。 ”充分錶達了他對新中國誕生而發自內心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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